早该红的张译,终于红了

早该红的张译,终于红了

晚睡 内地男星 2021-05-14 17:22:20 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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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晚睡



还会有人不喜欢张译吗?

这是我看完《悬崖之上》之后的一个感慨。

《悬崖之上》是张译与张艺谋的第三次合作,两张联手,塑造出了一个坚毅、果敢、不畏牺牲的地下党员张宪臣——巧合,又是一个张。

张宪臣相比张译之前所遇到的那些角色,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张宪臣身上集中了那些战斗并牺牲在隐秘战线的特工的风采。


很多影评人盛赞张宪臣受电刑时的浑身肌肉战栗的逼真表演,但我看来,这大概是物理性上最容易做到的的表演了。


深入到一个特工的内心,让一个现代人走进当年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无名英雄的世界,重新体验拿生命献祭人民的感觉,才是最难的吧。

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所有情感的宣泄都累及生命,又要强烈的自我克制,又要表现出内心对信仰对使命对家人的深层热爱,这简直是一件无法同时完成的任务,而他,完成得非常好。

在《悬崖之上》首映之后,张译发了一条长微博,用文字带领我们穿越时空,走进张宪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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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篇文字可以看出张译在这个人物身上做了多少功课,他对那个时代的风云际会信手拈来,一字一句皆是深情。

他的文学素养也令我这样的写作者仰慕,自愧不如。

《悬崖之上》让他的事业再登高峰,好评如潮水般袭来,他成了稳定票房和演技的保障,并跻身于百亿票房男主的行列。


在他43岁的“高龄”,他红了。

43岁,距离导演说他演戏就是个死已经过去了20年。

43岁,距离他惶恐无比地相信28岁熬不出来就没戏了也已经过去了16年。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否则就不会那么畅快。

而张译的成名之路,走得那么艰难,从来没有一刻是顺利和畅快的。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张译的演艺生涯,很简单,就是反复的失败,然后不断的重头再来。

从小他迷上了播音,立志考上北京广播学院,去中央电视台播音,成为未来的罗京。

张译童年时候

高二参加了北京广播学院在哈尔滨的招生专业课考试,专业课是过了,但不是高三毕业生,不允许参加高考,考试成绩只能浪费。

即使如此,也成了学校的小名人,和几个同学组建了广播站,采访、制作、播出,感受到了一个播音员的光荣:有人听我说话。

走在校园里有人指指点点,“那人将来能进广院。”

心里美滋滋的。

终于到了高三,专业课依旧轻松过关,广院的通知单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浙江广播专业专科的通知单。

他一门心思去广院,第一志愿只填了广院,下面是空白。

高考分数出来了,他过录取线了,只等通知书到来。

结果,通知书没有来,因为广院在黑龙江省只招一个人,有个考生是少数民族,得到了额外加分,于是,他这个专业课第一的人,落榜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志得意满的相信自己能上广院,在报志愿的时候写上浙江广播学院,他还是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播音员梦想的。

理想之火被浇灭之后,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有的心灰意冷,有的继续奋斗,有的绝口不提,有的误入歧途。

他选择了绝口不提,广院老师给他写来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明年再考。

他拒绝了,“考恶心了。”从街道领来待业证,他成了一名光荣的待业青年。

哈尔滨话剧学院招表演学习班,他考上了,自费,3万块钱让他重新开始做上了演员梦。


话剧舞台上的张译。图源水印

他想要更大的舞台,1997年,在话剧院只待了半年后,19岁的张译瞒着剧院跑到了北京,考解放军艺术学院,体检不及格。

去中戏考试,过了初试,面试时老师问他为什么不去报考编剧或者导演系,他感觉受到了侮辱,摔门而去,若干年后才知道,人家也是好意。

找不到落脚之处,他在北京四处漂泊,从春天赖到冬天,就是不想回家,带的那点钱花没了,穷得一袋方便面吃三天。

后来去考了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这次考上了,虽然还是自费生,不过终于可以去北京了。

在话剧团的9年当中,他做过场记、干事、记录员、编剧本、写串场词、配画外音,以及各种跑龙套,就是当不上主角。

张译在战友话剧团

一对稀疏的八字眉,一双单得不能再单的小眼睛,骨瘦如柴的身板,长相是他最先被人嫌弃的地方,然后是爱笑场,最后是演技不过关。

谈了一个女朋友,是他的战友,她妈妈知道后不同意,理由是,“这个小伙子不适合做演员,他的脸像被人一屁股坐过,他只适合当大队会计。”


他爱演戏,戏不爱他。

他馋戏馋得要疯掉,贪婪地站在幕布侧面,记住每个人物的台词,每个场次每个人物的调度、服装、道具,以及舞台上的灯光、音乐、布景的切换程序。

排练完了,人们都散去,他就一个人悄悄在排练场上表演一番来过瘾。

团里拍电视剧,战友们都是主演,他还在跑龙套,每天觉得抬不起头来,要求离组,政委安慰他,“你演戏就是个死,还是安心工作,将来做个干事吧。”


团里没机会,他开始学着去跑组,到各大剧组去投简历寄照片,四五年时间里,跑过的剧组有好几百个,照片简历撒了上千份,却没有换来一个真正的角色。

一次,他再次恳求人家副导演留下自己一张照片,对方脱口而出,“你长得这么没特点,我还是不留了吧。”

几百次的拒绝,上千次的失望,所有的心气都在那个时间里被消磨掉了。
 


他的运气总是很坏。

在《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如果》这本书中,他形容自己到底有多倒霉:我所有待过的地方都倒闭了,我的两个小学都没了,我的初中改名字了,我的高中换地址了,战友话剧团的番号被取消了,我碰过的别的人车也都出了问题。

图源水印

衰得他自己都怀疑人生。

演员这条路走不通之后,他开始另辟蹊径,写小品写短剧,指望有一天剧本被采用,顺便买一赠一让自己可以上台演戏。


第一个剧本被毙掉,再写,被登在《剧本》杂志上,他感觉有门,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演员梦。

好不容易接到一个20集的电视剧,点灯熬油地写了一个冬天,每天只吃一顿饭,只剩两集完工,资方停止了合作,几十万字瞬间变成废纸。


剧本报废了,好在接到康洪雷导演邀请他出演电视剧《民工》中的男三号,他兴高采烈地接受了。

回到团里,又说顾晶导演让他拍团里的电视剧,也是男三号。

他当然要参加自己团里的戏,于是推了外面的剧组,回到团里。

没想到第二天,导演被辞退,他又成了场记,男三号取消。

他只得回头厚着脸皮求康洪雷收下自己。

他的生命中处处充满了这种黑色幽默般的阴错阳差,类似的事情居然一再一再地发生。

某次接到一部戏,男一,饰演一个英雄,从造型定妆到体验生活,从签订合约到开机仪式,他一样没落,全都走完了流程。

开机时,没他,英雄的后人严把质量关,觉得他长相不够帅,淘汰了他。

图源水印

还有一次,更是刻骨铭心,发生在他生日当天。

那时他已经略有点名气,可以有资格挑选一下剧组,A导演说没好角色给他了,他便接受B导演的邀请,做他新戏的男主角。

合约签订了,人也进组了,他踏踏实实跑到东北体验生活,等正式开拍的那天,制片人的电话来了,要求他必须再次试戏。

合同都签了,还要试什么戏呢?人家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他的自尊碾碎一地,不明白这个江湖的规矩为何如此善变,他坐在路边看路人来来往往,“寂寥得像一头食草动物。”

他发现自己依然没有资格挑剔,回到A导演那里,随便什么角色都可以演。

杀青那天,A导演感谢他,“谢谢你来救场。”

他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为了争夺每一个机会,他拼到什么程度?

曾经,在一个月的时间中,他开着一辆破车,每天开700公里往返于石家庄和北京,只为让团外和团里的两部戏能够同时完成。

那段时间他的行程是这样的:

下午到次日凌晨,他在石家庄拍电视剧,凌晨两点到早晨,在高速路上狂奔。

早晨八点半,准时出现在北京的排练厅,下午排练结束后,重新开回石家庄。

他练就了一边开车一边睡觉,以及一边开车一边冲咖啡一边背台词的本领。

打住,不想再说这些奋斗过程的辛酸史了,所有大器晚成的人谁没有一大堆这样的故事呢,成功了都是传奇,不成功都是心酸。


也不必替他打抱不平去猜那些放了他鸽子的导演到底是谁,放弃了他的又都是什么剧组,反正在当年那些他跑龙套的、打酱油的、男三男四的角色背后,都藏着不为外人知的艰辛和苦涩。

他珍惜所有能到手的角色,认真、执著、从不懈怠。

像个小小的工蚁,默默地啃着硬骨头,往窝里拖那些远超过自己身体重量的粮食,失败了也一次次的尝试。
 


在对自己的未来近乎绝望时,他遇到了《士兵突击》。

为了史今史班长这个角色,他不得已付出了转业的巨大牺牲,在部队呆了9年,部队就是他的天,是他的一切,要做出这个决定是痛彻心扉的。

《士兵突击》

《士兵突击》中史班长退伍时连长带着他看天安门那一段哭戏,是真的发自他的内心,在《士兵途径》杀青的时候,他的专业报告才批下来。


他彻底不是一个兵了,那曾经想要流而没有流下来的眼泪,终于在戏中痛痛快快地流了出来。


史今是个暖男,一个恪守承诺的好人,也是个很讨巧的角色,这里有一部分张译自己的本色,完成难度不大,他终于赢得了观众的认可。

此后,便是一系列的军人形象,《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小太爷”孟烦了,《生死线》里的何莫修,《兵团岁月》里的乔海洋……


《我的团长我的团》里的孟烦,《生死线》里的何莫修,《兵团岁月》里的乔海洋

为了转型,又有了《北京爱情故事》《抹布女也有春天》《辣妈正传》《鸡毛飞上天》《新上门女婿》《守护丽人》《女不强大天不容》《嫁个老公过日子》……

《辣妈正传》张译、孙俪

《鸡毛飞上天》张译、殷桃


他那张脸变成了典型的剧抛脸,有时候英俊,有时候难看,有时候丑帅丑帅的,有时候丑萌丑萌的。

他的精彩只属于每一个角色,人们只记住角色,而忘记那些记忆深处的人物都是他。

2015年,在电影《亲爱的》中的10多分钟戏份,技惊四座,获得金鸡奖最佳男配角。


2016年,主演的《追凶者也》,入围上海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获得大学生电影节影帝,并获得中国电影导演协会最佳男主角奖这个含金量超高的“业内影帝奖”。


2017年,凭借《鸡毛飞上天》中的陈江河获得了白玉兰和金鹰奖视帝,并提名飞天奖视帝。

直到今日,陈江河在火车上遇见找到自己寻找了8年的骆玉珠的那场戏,依旧是B站教科书般演技的标准样板。



2018年春节档,张译作为第一主演的战争片《红海行动》,在预售和首日排片量垫底的逆境,一路逆袭斩落36亿票房,成为2018年票房冠军,并获得获百花奖、华表奖的最佳影片奖,首次提名百花奖影帝。


2019年国庆档,以在《我和我的祖国》中20分钟的眼神戏,再次提名百花奖影帝。


2020年,他主演的电影《一秒钟》入围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演员分很多种,有的是天赋型选手,天生就有穿梭在另外一些灵魂深处的能力;有些则是才华型选手,略加高手点拨,便茅塞顿开,奉上上佳表现。

有些则是勤奋型选手,开始只是一块璞玉,慢慢经过雕琢,才能逐渐显露出优美的纹理和独一无二的造型。

他是怎么突然开窍的,无非来自于两点:

一个是厚积薄发。

荒野中无人看管的灌木丛会疯长。

人也是一样。

早在哈尔滨话剧团,他就迷上了苏联戏剧,每天从剧院的资料室里偷书看,一共看了2000多个剧本,是这些东西成为他未来的理论支持和文学底蕴。


演员那条路走得艰难时,他做尽了一切与演员相关的行业,写剧本,当场记,改调度,录广播剧,他从未远离艺术这个神坛,直到不知不觉中染得一身仙气。

张译还在节目上表演过朗诵,都是当年做过配音的功底

他对演过的每个人物都会写人物小传,一定想明白人物背后的前世今生。

另外一个是认真。

出身于传统家庭,正直、勤劳的父母给了他最为正统的教育,他的人生当中从未有侥幸二字。

张译父母。 图源:张译自传《不靠谱的演员都爱说如果》

不出名的时候自然不必说,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得到一个机会。

成名后也是如此。

接到张艺谋导演的《一秒钟》,给了他“如梦如幻的幸福感”,为了更好的贴近片中人物形象,他剃了光头,每天只吃一根香蕉充饥,暴瘦20多斤,减重到110斤,一把骨头。


张艺谋强调演员在大荧幕上要有轮廓感,于是每次要见张导前,他都下意识地给自己减重一点,哪怕不是在拍戏,因为“他那么疼我,我不想让他失望。”

在《悬崖之上》,那场电刑戏,他给自己加了微弱的电流,增加现实感。


一位录音师在与他合作过一次之后,见人就吹爆他的敬业精神。

那是《金刚川》的后期配音,他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兢兢业业,将自己所有的台词都配一遍,哪怕有的不需要重配,他也会在台词老师的指导下细扣每一个音每一个细节。

《金刚川》中的张译

在后期制作时,发现有一个地方需要补救,他接到电话,二话不说驱车40公里赶到录音棚,当时已经是晚上10点,只为了一句话五个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任何一个行业以这样的精神做下去,都是成为自己那个领域的成功者。
 


小学六年级,张译第一次在松花江边看到人拍戏,两个国民党军官在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演一场打仗的戏。每当看得过瘾都会有一个人跳出来叫停,一次次重复这个艰苦的过程。

那种体验自然是非常令一个孩子迷惑而新鲜的,他心目就此埋下了热爱表演的种子。

张译童年时期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坎坎坷坷,演员这个职业已经褪去了光环,暴露出最为艰难和艰辛的部分。

2020年被称为张译年,密集的上映了《八佰》《金刚川》《我和我的祖国》《一秒钟》等高票房高口碑电影,作为男主角的张译交出了令人惊喜和满意的答案。


记者采访他,说这是否代表迎来了他的黄金时代。

他否认,说不过是个意外,因为疫情和很多其他因素,导致很多电影推到下半年一起上映,所以客观上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他说自己的黄金时代还远远未曾到来,因为在创作一些人物的时候,还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问题,这些问题是自己在现阶段还没有想清楚的。

爱他这份清醒,也有点烦这份清醒,您干嘛呀,您好不容易成功了,您能不能稍微地表现出一点与走红和成功相匹配的喜悦?

不能。

不仅不能,还颇有一点悬崖上跳舞的谨慎和保守。

成功来的太不容易,已经完全失去了沾沾自喜的本能。


张译说自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当然会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一个在失败中挣扎打滚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悲观呢?

在人生最难熬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想自杀,要跳楼。

当时他们住在三楼,下面还有灌木丛,跳下去不会死,必须走到更高的楼层去跳才行。

可他只是个小兵,没有权力爬到最高,所以没有办法自杀。

只好继续痛苦而悲催地活下去。

但做一个悲观主义者也有好处,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不会相信天上会有掉馅饼这种好事,也不会觉得自己会被运气眷顾,只能玩命地拼,别人做到1,我做到10,这样就能安抚自己一颗缺乏安全感的心。

多吃一点苦得到的东西才能安心,没有费尽周折反而觉得不那么安稳,有的人就是受苦的命,张译就是。

他的人生在辛苦当中找到安放的地方。

在需要的人物中张扬、放肆,然后走下舞台的张译给人感觉总是克制而内敛的。

真诚、坦然,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掏心窝子的话,可是你依旧觉得与他有距离,因为他的内心渊深似海,有我们无法探究和理解的复杂灵魂。


有人说他像一个哲学家,随口说出的话都值得我们拿小本子记下来,全文背诵,引起共鸣。这里没有一点做作和虚伪,他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每天除了演戏,就是看书,陪伴他的七个毛孩子,对生命的感悟已经到无法承受之重。

张译2007写给扬州日报的文字,所谓字如其人

他终于把自己一张平淡的脸生出魅力来,看到这张脸在荧幕上绽放我们便心生欢喜,这张脸让我们想到无数前尘往事,重回那些欲说还休的青葱岁月。

一个会写剧本的演员是全才的,一个失败了无数次却依旧默默前行的男人是坚强的,一个清醒到永远不会迷失的人是可怕的。


在流量为王,颜值当道的年代,像他和于和伟这样大叔级演员的成功具有格外的励志效果,是他们让我们相信人间正道是沧桑,相信坚持到最后终有回报,相信那些鸡汤并不只是理论也值得去实践。

张译,一个虽然迈入中年,依旧未来可期的演员。

走红,不怕太晚,只要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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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文字原创,图片来源网络

作者介绍:晚睡,作家、情感咨询师,一枚斜杠中年码字工,喜好解读复杂情感迷局,关注女性独立与成长,已出版《晚睡谈心》、《帮你看清已婚男人》、《你配得起更好》、《你的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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