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 我还是愿意自讨苦吃

朴树 我还是愿意自讨苦吃

火星试验室 内地男星 2017-12-19 14:12:12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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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的身上有一种结界,他孤零零地寻觅,找到了就笑,找不到就哭





✎ 韩冷冷

编辑 ✎ 张慧

 

朴树哭了。


《大事发声》的录制现场,一束光打在身上,他双手紧紧握着话筒,几乎抵住下巴。朴树目光怔怔,全身被长衣、长袖、毛线帽包裹得严实。他没有和旁人的交流,专注地唱着自己的歌。


《送别》的曲调缓缓流出,“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台上的朴树突然背过去,失控大哭,等他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泪痕,哽咽失声。


这不是朴树第一次泪洒现场,在以往的演唱会上,他哭过很多次。


有人说他的泪水是“噱头”,甚至嘲讽他“出来混就要适应规则”,也有人欣慰他“归来还是少年”。


朴树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从来没有解脱过。



▵朴树参加《大事发声》


他一面渴望在音乐上再有建树,排斥娱乐化,同时他深谙市场规则,知道妥协难以避免,却又不甘违背本心,形成了一个矛盾的闭环。拧巴、分裂、洒泪,都来源于他内心还有欲望。


这份欲望是他的天性,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失败

 

朴树不止一次寻求过解脱。


他努力迎合过。


最早在太麦的时候,朴树和叶蓓、尹吾,以“红白蓝”出道,一种颜色代表一个人,蓝色属于叶蓓,是忧郁的《纯真年代》,尹吾代表红色,是《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的坚韧。


白色是朴树和他的《我去2000》,有人评价:“白色应该最复杂:冀望,躁动,叛逆,忧伤,灰白少年,散落四处的单薄青春……”


刚出道的朴树正是干涩又桀骜。1999年,他出了第一张专辑,这位新人偶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墨镜、耳机全副武装,在努力营造气氛的人群中,静默一旁。


2003年,朴树的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面世,他突然转性,变得配合采访,对记者们的问题来者不拒,以致于采访朴树的记者都觉得他的表现“过了”。


这是朴树努力的结果,但显然不是他内心的写照,随后而来的“大崩溃”印证了这一点,也宣告了朴树“迎合式解脱”的彻底失败。



《生如夏花》时期的朴树


2007年朴树参加音乐真人秀《名声大震》,其他艺人和节目组安排的曲目“无缝对接”,其乐融融;唯独朴树,坚持自己想歌,对现场的音响、DJ、乐师来回调配……


一番折腾之后,他发烧了两个多礼拜,录完最后一期节目,心跳只剩下一分钟四十几下。


他尝试过放下。


2005年朴树皈依藏传佛教,教名“丹增旺加”,意为“自在并且自律”。但朴树对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是“太难听了吧”。


那时,他一个人置身汪洋大海,信仰更像是将他运抵彼岸的一叶扁舟,而非他最终会抵达停靠的港湾。


2009年,朴树36岁。老话儿讲本命年多灾多难,朴树就和妻子赶着春节,去西部结缘了一位深居简出的世外高人,唤为“阿爸”。回到北京后,朴树开始练习打坐。


至今,他都保持着这种规律的生活。朴树曾在采访透露,没有特殊安排时,他早上四五点起床,不开灯,在客厅里静坐。到了六七点钟,给经纪人打电话商量工作。接着,他用一上午的时间上网看新闻。吃完午饭要睡上一个小时,不管睡不睡得着。他用下午的时间工作,写歌、练琴、排练或者读书。晚饭他只吃一点蔬菜和米糊。饭后他出门遛狗或者快走十公里。再看看书,写写日记,十点出头,上床睡觉。


重复给人安全感,这是当时朴树极度渴求的东西。皈依带给朴树安宁,也滋长着他的困惑,没有了躁动、热情,他找不到音乐,找不到自己,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佛法束缚了我好多年。”回望这次漫长的求索,朴树曾坦言,“如果佛教徒不能够心口相应,那么也不会得到解脱。骗别人容易,骗自己越来越做不到。我不能麻痹自己,我还是愿意自讨苦吃。”


平衡

 

朴树试图寻找一种平衡,消解身上“危险的艺术家气息”。


这种气息,让他对音乐不计代价,在音乐之外不计礼节。


经纪人私下叫朴树“轴逼”。2014年录《平凡之路》,晚上九点进棚,第二天早上六点交歌,因为一轨键盘的音色不够满意,朴树非得来回倒腾。上百人的宣传团队在旁边干等。


最后,经纪人一把拔掉U盘。


朴树要做自己的乐队,他喜欢有人在他身边,“这样音乐才可以控制快慢,才是活的”。至于要花费多少钱,朴树算不过来。他隐约知道自己不缺钱,缺钱了就在真人秀坦言,“这一阵有点缺钱。”


经纪人却算得很明白,想做活乐队,一年至少得做30场演出。





在音乐上死磕到底的朴树,只能在生活中尽量温柔,希望达到某种中和。


比如朴树和周迅昔日的爱情故事,让无数看客唏嘘。高晓松曾写道:


“十五年前,小朴在电影里会用十一种语言说‘我爱你’,小周会直盯盯看着镜头,仿佛看着自己的如风岁月,我会坐在监视器前,为从指缝中溜走的日子断了心肠。那时我们都坚信自己会有不凡的人生,滚滚红尘,遗世独立。”


后来,朴树娶了一位叫吴晓敏的姑娘,他形容自己的妻子承受力非常强,非常有能量,生命力旺盛,性格上天生亢奋,这与他的性格中的沉郁形成微妙的互补。


沉郁的朴树在生活中保持一贯的修养和温和。记者到他家采访,他会礼貌地为记者和自家保姆互通姓名。


礼貌不代表亲近,他形容自己的性格“温柔的疯狂”,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分裂。


最阴郁的时候,他会把负面情绪全部转移给女友,“因为她是生活中离我最近的人,她会为我受苦。那时我会六亲不认,不会打她,不会骂她,就是原封不动把那些坏情绪转移到她身上”。


网上有人写朴树“江郎才尽”,其中最刺眼的一句是,“毕竟趣味和能力就那样了。”


他深夜敲下邮件回复,“我就是朴树。这些年来,我很努力,起码某些方面。才尽没尽我不知道,至少我还愿意不计代价做这件事。尊重所有观点。接受一小部分。不想争论,只想说一句,居高临下并不是一种高级的态度。那只能看到某一部分。肤浅得很。”


像一个少年做的事,但朴树已经年过40。


理想状态

 

2000年,朴树带着《白桦林》上了龙年春晚,从文艺青年圈打入大众市场,一炮走红。


时隔多年,朴树在采访中评价这首歌,“我绝对是耍了一个小聪明,编制了一个让自己感动的东西,其实我不喜欢那首歌,我觉得无论是从投入的感情还是技术层面来讲,这首歌都不是我理想状态中的东西。”


理想状态在哪里?


朴树一直在找。




曾经有业内人士跟朴树建议,找一个有录音师背景的制作人,“从声音上提升他的音乐”。2015年,朴树敲定了一位制作人,专门启程去英国录新专辑的音乐部份。回国后,他发现那些声音不是他想要的,基本只有20%能用,剩下的他一点点改。


“想起来真的好艰难,我太他妈坚韧了。”朴树给朋友发微信说,他坚持了3年,最大的焦虑是,眼看着自己快要不再喜欢这些歌,情感和观念都在变化,“已经感到这张唱片在窒碍我的人生。几次想放弃,但就是做不到。”他需要安全感,却做出相反的选择,“当人依赖于安全感的时候,人就不会进步。”


在歌迷或看客的眼中,朴树的身上有一种结界,他孤零零地寻觅,找到了就笑,找不到就哭。


他无法描述出自己找的是个什么东西。有时候头破血流,人们看着他的样子,在一边心疼。


对他来说,艰难的生活永无止境,也因此,生长永无止境。“这他妈才来劲呢,用人生做一次实验”,这是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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