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张悬、阿甘本、海森堡的遐想

随笔 | 张悬、阿甘本、海森堡的遐想

滚石乐队 港台女星 2018-07-06 01:29:45 352



上海的雨下个不停,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

依旧如此匆忙,在谁都不认识谁的路上。

目视着前方,讲不清楚为什么地高速前行。

试图要概括些什么,

但述诸文字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一) 张悬的故事


在潮水箴言演唱会之后宣告休息的焦安溥以炼云演唱会在小巨蛋回归,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天真梦幻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老渔夫每天晚上,总要等到华灯初上才出海捕鱼,他说比起阳光刺眼,在微弱的月光下,他更能看清楚水里的动静。「何况还有满天的星星,会帮我照亮方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渔夫连海里的星光也给钓了上来,他将它们一颗一颗放回天上,即使这会让他的工作越来越困难,他也不太在意……


炼云演唱会主要以翻唱为主,这些歌曲可以视作台湾音乐解严时代以来数十年来的音乐遗产,某种程度上,张悬是这个老渔夫,星星成了这些音乐。老渔夫在坚持捕鱼的同时,也尝试做些其他的事情,而对于张悬同样,比起刺眼的阳光,在微弱的月光下,她或许看的更清澈,她钓起来这些星光,这些星光给了她什么,她又如何把它们放到天上去,就是这场演出的全部。


张悬说她在保证对听众对话性的同时,向他们发出“实验邀请”。张悬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


(2)阿甘本的故事


阿甘本讲了另一个故事,那是剑烧所能了解的事。


每当夜幕降临,我们遥望星空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闪烁的群星,围绕它们的是沉厚的黑暗。由于宇宙中发光的星系和星体的数量几乎是无穷的,我们在苍穹中目睹的黑暗,根据科学家的说法,就需要一种解释。我要讨论的恰恰是当代天体物理学对这种黑暗做出的解释。在不断膨胀的宇宙中,最遥远的星系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逃离我们,它们的逃离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它们发出的光线无法抵达我们。被我们觉察为宇宙之黑暗的东西,就是这种无法抵达我们的光线:虽然它们一直驶向我们,但产生它们的星系远离我们的速度要远远大于光的速度。


要在现时的黑暗中觉察这种努力驶向我们但又无法抵达我们的光明——这意味着成为当代的人。因此,当代的人是稀少的。出于这个原因,做一个当代的人,首要的就是一个勇气的问题,因为它不仅意味着能够坚守对时代之黑暗的凝视,也意味着能够在这种黑暗中觉察一种距离我们无限之远、一直驶向我们的光明。换言之,成为当代的人就像等待一场注定要错失的约定。(阿甘本:什么是当代人,译者:白轻)


当代性这个词在艺术上有着定义,附属于时代同时对时代保持着距离,简而言之某种程度的不合时宜。太多时候,眼睛观察世界给我们带来错觉,剑烧觉得满世界的黑暗,按照阿甘本的说法只是“无法抵挡我们的光线”,它不是黑暗,而是黑暗的另一极:光明,只是产生它的星系远离我们的速度要远大于它向我们传播的速度。这种说法让人感到开阔,而困难的是如何在黑暗中觉察到这丝光线。我们的时代如此爆炸的信息,每个人都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对时代有一肚子话也似乎可以保持沉默,我们怎么从中看到那丝光线呢?爆炸的信息类比远离我们的星系,而信息时代本身产生的光线,我们要怎么去察觉它呢,陷入一阵眩晕。


(3)海森堡的故事


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沃纳·海森堡因为驾车超速而被一名高速公路的巡警拦下,巡警:“你知道你的驾驶速度有多快吗?”

海森堡答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的位置!”


直到如今,过于自信的我们总是相信大多事情是有原因的,我们接受确定,而对不确定表示恐慌,而很不幸地是量子世界无情地嘲讽了人类的理性,太多事情变得反直觉了。统计学的概率取代了我们熟悉的确定性。海森堡在 1927年提出的不确定性原理,简单的来说即无法同时绝对确切地知道电子的位置和动量,其中一个属性被测量得越准确,对另一个的了解就越不准。


我不讨论物理问题,而是散发思维,被时代洪流胁迫着前行的我们当试图觉察自己的位置和方向的时候,那是一种多么的无奈。德拉克利特说人不可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当我们用大脑思考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我们越接近所谓真实的位置,却不得不接受对方向的越不精确。我们能怎么办?


(4) 流行


潮水的方向,就是流行的方向;

潮水不停地改变着自己的方向,流行也是。

多人研究它,却不得不承认它的不可控。

而大多数流行的前身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那就是不合时宜,我们称之为当代性。


披头士们玩摇滚的时候,已经有电吉他过时的言论了,你感到吃惊吗?那只能说明你对历史的缺乏了解,因为在媒体看来,Chuck Berry进了监狱,猫王去服兵役,Buddy Holly去世的那天,摇滚乐就已经死了;


鲍勃迪伦在读大学的时候,专家们已经说,过多的看电视让年轻人对时代缺乏判断力,他们为此表示担忧。如果把电视换作互联网,或者我们会更熟悉这个担忧,但是另一面则是迪伦依旧在那个时代做出来我们认为属于那个时代而迪伦自己认为不属于那个时代的音乐,永恒的悖论,我们看到了黑暗,迪伦察觉到了光线;


Muddy Waters去世的前面,还念念不忘唠叨着布鲁斯音乐不能死去。而现在的处境就是布鲁斯大多时候作为血脉融入到流行音乐成为一种元素,尽管依旧有人在演奏布鲁斯;在之前的采访中,陈珊妮说比起流行音乐未来会如何,她更担心流行音乐是否存在了。这是一个犀利的洞见,而我想如果音乐作为一种元素融入到集视觉与听觉于一体的传播媒介中,那么它即便死去又如何呢?一如今天已经没什么人听布鲁斯,而布鲁斯融入到了流行音乐的血脉里。《战神卡尔迪亚》何尝不是以一种“反流行音乐”的姿态来重新诠释流行呢?


未来会如何?没有答案,也不属于我要考虑的事情,我也没有能力去考虑。生活在其中并不难,试图理出些头绪太过于困难。《创造101》这些节目谈不上音乐,更多只是娱乐,但是这些节目会杀死音乐吗?当音乐只沦为一种表演的元素,让位于舞蹈和视觉冲击,那是一件坏事吗?不清楚,如果要知道音乐的开始,那要回到人类从树上下来的那一刻喜悦,一头直立的猩猩叫了一声,那感觉真不是太美妙。


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谁要说得清楚,那么他一定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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