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教科书”于和伟:我对表演一直有困惑

“演技教科书”于和伟:我对表演一直有困惑

GQ报道 内地男星 2021-06-10 21:31:46 525

在宋庄的一家艺术馆,于和伟穿着蓝衬衫、黑西裤,躺在一张黑皮沙发上。“于老师,您能不能做一下动作,我们捕捉动态”,摄影师问。于和伟有些困惑,配合地皱眉,盯镜头。服装师上前解开他衬衫上的几颗纽扣,于和伟又偷偷地扣上一颗。

几番尝试,还是没有拍到满意的照片,于和伟有点急:“你能不能告诉我,要呈现什么状态。”摄影师没好意思直接告诉他,希望他拍照时,别演。

只有聊到表演时,于和伟的五官似乎才放松一点。在采访前,于和伟把拍摄时穿的高领毛衣换成自己的白衬衫,他觉得那个勒着、束缚。

这个状态,就像现如今一步步被拱上演技神坛的他。于和伟坦言,神坛之上,他“紧张”。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8年后,他参演电视剧《历史的天空》,开始被观众认识。2010年,他在《三国》中饰演刘备,编剧史航评论他“必火”;2017年,于和伟因饰演《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中的曹操“一战成名”,美誉袭来,“演技教科书”“万物皆可于和伟”。对此,于和伟的反应是,“什么叫演技教科书?我是哪一本?还行走的?”

今年,张艺谋执导的《悬崖之上》上映,于和伟在电影中饰演徒手灭火却面不改色的特工周乙。他还凭借电视剧《觉醒年代》入围了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

我们和于和伟聊了聊他的成长经历和他对表演的看法。



···············


演员生涯

于和伟在张艺谋的镜头里,没有找到自己。


烟雾迷漫,巩俐饰演的舞女小金宝穿着红裙,在台上婀娜摇曳,音歌靡靡,台下人头攒动。于和伟是底下群众之一,他使劲儿抢镜头,把脖子伸老长。可影片放映后,还是没找着。


那是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片段。1995年,于和伟在上海戏剧学院念大三。拍这场戏时,张艺谋团队从学校找了一批学生当群演,于和伟是其中之一。那年,他刚24岁,第一次参演电影。


再次合作,已是2020年,两人接连合作了《坚如磐石》和《悬崖之上》。此时,于和伟已将近50岁,这25年间,他从镜头里找不到自己的群演、龙套,到成为主角。


他窘迫过。毕业后,没戏拍,演一天两百元,他不愿抽出二十元打车,下着小雨,愣是走了两个多小时,全身湿透回到家。


2000年,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有个带轱辘的小黑板,上面会张贴招群演的组训信息。于和伟会跑过去看,却从未被挑上过。“太心慌了,”于和伟后来说,“十天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组讯,还没有消息,我总得做点什么。”


去跑组,副导演挨个问,你哪儿的,哪个学校的,毕业大戏演什么角色。可轮到于和伟时,直接隔过去,问下一位,“看不上我还是怎么着,”于和伟说,“说实话,受刺激特别大”。


年轻时,于和伟也想演偶像剧,可找过来的都是正剧中的“坏人”角色,《历史的天空》里天天整人的“万古碑”,《搭错车》里伤害亲生女儿的苏民生,《谁可相依》里的“钱书明”......


李雪健告诉于和伟,以后要演一个好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种)”,于和伟记住了,演了《真情年代》里重情义的李和平,“要改变大家对我的定型。”


25年中,他演了很多的“好人”与“坏人”,于和伟这样谈论他的演员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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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演正剧出身的,我没有选择,如果当时偶像剧找我,我依然会演。演员这个职业是被动的,你是根据市场、业界对你的认知来做选择。我比较随缘,作为演员,你不随缘也没办法,每个人刚从艺做演员这条道路,都想演主角,男的想演大男主,女的想演大女主,但现实由不得你的。


我曾经怀疑过,我的形象可能不是特别占便宜,就是说你要帅气啊。上海戏剧学院招生找各种型,将来可能在舞台上想让他演个老头了,或演一个少年,形象要区别开,所以我虽然不是很有少年感,我还有络腮胡,但是给我招进去了。什么时代都看脸,帅哥永远被喜欢的嘛,我不认为我是帅哥,在我去找戏的那个阶段,很多人觉得我的形象不够突出,或者不够好看。但是我从来没有讨厌我这张脸。


我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变得可爱,让这张脸变得生动、有魅力,人在戏剧里是动起来的,不管在舞台上还是镜头里,我会去琢磨,怎么让自己变得更生动。


那些生动的角色,真的只靠形象吗?就拿我的师哥徐峥举例,他没有一头秀发,是光头,但他的角色有魅力,很多人依然会喜欢他,他很可爱。我妈妈说,男人无丑相,魅力是他的气质、行为方式和谈吐。


我一开始没想过要当演员,只是阴差阳错。


我最早的梦想是当一个警察、军人,穿制服,戴大沿帽。很小的时候看香港电视剧《霍元甲》,看完在自己家的院子练迷踪拳,有一次不小心碰碎东西,被我妈打过好几次。当时看得多,就会产生英雄情结,每一个男孩子都有一个英雄梦。这对我后来选择角色有很大影响。


后来,本来是要到小学当音乐老师的,音乐没学好,就不自信嘛,哎哟,这可怎么办,正好那一年抚顺话剧团到我们音乐师范学校招生,就进了话剧团。从那时候开始才觉得,当演员挺好,而且演员可以塑造英雄人物,这也完成了我心里面的英雄梦。


要说表演开窍,大学四年级,快要毕业时,我开始意识到作为演员的不容易。毕业论文第一句话“我上了一艘贼船”,你不小心上去了,上去就要走下去,别觉得这是一条好走的路。


我们当时开玩笑说,如果你恨谁,你就去鼓励他,让他去做演员,让他去考戏剧学院,让他上学的时候为菜票、钱票发愁,毕业时为没有角色发愁,东奔西跑,最后逐渐老去,一事无成,你就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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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我从东北到上海求学,坐车将近30个小时,背井离乡学了表演专业,1996年毕业后,进入南京前线话剧团。


上戏剧学院时,很多去学校找你演的是主角,到了地方文艺团体后,因为主角都在戏剧学院找得差不多了,导演再过来找你演的是配角,是会有落差的,我对自己的价值产生怀疑,学校跟社会是不同的。


还有一个阶段是跑北影制片厂看组训,不甘现状,觉得在(南京前线话剧)团里只是在舞台上演一些小角色,跑小龙套。作为演员,如果说我一直这样,会看见自己未来在这个文艺团体里慢慢变老,成为主角,级别升高。我不喜欢,那我就要自己出去寻找机会。舞台剧的受众当时还是特别小,影视剧的受众肯定比舞台剧的受众大。


刚开始,我演了很多反面人物,像《搭错车》、《历史的天空》。好人和坏人都是人,光演壳不行,脸谱化要摒除,你要去演个人。


从《历史的天空》的万古碑、《岁月》的吴过开始,我演的都是人,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有不招人喜欢的和招人喜欢的。但不招人喜欢的,他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坏蛋,他觉得是你们不好,对不起我,这是从一个角色的心理出发,而不应该根据坏人和好人来区别。从戏剧表达上来讲,有反差才会有人物魅力,再肮脏的灵魂也会有一处圣洁,再洁白无瑕的人也会有一处污点。


像万古碑,我特意设计了洁白的一面,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坟前唱歌。这是我跟导演研究完之后自己加上去的,他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情感呢?



在抚顺

2019年,为了录制一档综艺节目,于和伟回了一次抚顺老家。


路过山海关,故乡就近了。当年,离家上学时,车一动,自己眼泪就下来了,低着头,控制不住,顺着往下流。他还给离家写了首歌,“告别了家乡,我要离开......如今我一人漂流在外,夜还是很黑,天还很白。算命的先生说我很有福,你们要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在节目中,他先去五姐家吃上一顿以前母亲爱给他做的酸菜馅饺子,凌晨四点去了哥哥的早餐店,叫上一份牛肉圆葱包子和豆腐脑,帮忙在摊前吆喝。和哥哥姐姐们聚餐,聊起已不在的母亲和离世的大姐。最后,举起酒杯,“你们每个人的八十大寿时,都是我来请哈。”


他成长经历里,有母亲、八个哥哥、姐姐,可是父亲在3岁时就去世了。在此前采访,他很少谈及对父亲的情感,可他在微博上总过父亲节。有一年,他在微博上写道:“想起今天是父亲节的时候是一个炎热寂静的下午...我尝试着发音...:...粑爸... 。”


和周迅在《表演者言》中探讨演技时,他说,“表演演戏不是声台形表,而是你用你生命的认知来选择怎么演”。而老家房子,承载了他二十多年年少时期的回忆,那些和家人相处的经历又融入了他的表演里。


他演过很多父亲。从《搭错车》中的亲生父亲、《宠爱》中饰演李兰迪的帮女儿追星的父亲,甚至近期《觉醒年代》,送儿子陈延年、陈乔年远行的陈独秀......没有与父亲的相处,又如何演父亲呢?


踏过沙砾,跨过杂草,于和伟爬上老虎台街一栋楼房的六层,在一扇蓝色木门前,掏出钥匙。那是他和家人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此次回去,推开门,旧黄的历史课本、落了灰的红色电话、墙面斑驳。他坐在铁床上,环顾了许久。


在客厅,有一个比于和伟年纪都大的挂钟,黑边橙色印着海鸥图案,就像当年人们搬离了老房子,这里的时间与记忆被凝固一样,钟锤早已停摆。于和伟拿起钥匙、上弦,“哒哒哒哒哒哒哒......”,挂钟又开始摆动。他用手指拨时钟分针到整点,“当,当,当......”,清脆的报点声萦绕整间小屋。


钟一响,像时光隧道,于和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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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纹西装外套、格纹西裤 均为Marni  印花拖鞋 Jimmy Choo


我有八个兄弟姐妹,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别很大,50后、60后、70后的都有,我的大姐姐比我大24岁,相当于两代人,这是一个大家庭。平时家里吃饭聊天,大姐姐、大哥哥说起他们经历的那个年代,“那个时候小伟还没有出生呢”,我就很感兴趣,他们经历了什么啊,他一说,我就明白了。我可以观察到各个年龄阶层的人,知道他们想什么,对什么感兴趣,这对一个演员创作来说太有用了。


在《历史的天空》,我借鉴了哥哥姐姐的经历。虽然他们不是《历史的天空》氛围下的人物,但是我对那个年代的背景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说家里面没有这个年纪的人,你很难了解他们当时的状态,演员的创作跟经历密不可分。


我们家这些兄弟姐妹都特别平实,是最普通的人。我妈妈原来是卖烤地瓜的,我姐姐开小卖店,我哥哥开小吃店,来来往往的是芸芸众生、三教九流。


读书时,每到暑期回家的时候,我会坐在我姐家的小卖店看人来人往,看那些卖菜的人,他今天卖菜特别高兴,第二天,他情绪不高,我就觉得怎么了,细问知道是家里面发生了一些事。


这些东西会存到我观察人物、生活的记忆库里,观察会让自己的生命体验加厚,将来你再拿到一个角色,理解就不是那么单一和片面了。比如,你看到一个人亲人去世后,他并不是嚎啕大哭,而坐在那儿发呆,你就知道,最深的痛苦不是失声痛哭,而是另外一个状态。


大一时,当我知道大姐去世时,我一拍大腿,愣在那儿发呆,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想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是这样的表现,到大姐的坟前我想哭,很难受,但是没有眼泪。


我是最小的一个弟弟,原来在大姐家生活时,她非常疼我,家里好吃的都不给她的孩子,要给我留着。她经常把一些好饭好菜给我留着,“给你们老舅的,别吃了啊”。那时没有冰箱,她就拿一个碗扣上。我回去之后放下书包,盯着几个碗,心里想象这个是什么,非常非常有悬念,“啪”,一打开,哦,是这。长大后我外甥女、外甥都会吃醋,“我老舅在我们家那是头子”。


结婚以后,突然有天,我回到家,发现碗扣着,我不敢掀那个碗,把碗打开,眼泪就下来了。


我相信我说出这些东西,读者观众一定有类似的经历,自己至亲的人去世时不一定是大哭,是在某一时刻你突然被触动,在那一瞬间,你的眼泪会决堤。这是生活的原貌。


绿色针织上衣、绿色西装外套、绿色西裤 均为Bottega Veneta


我基本上想不起来对父亲的印象,父亲去世时,我三岁,等于没有记忆,生下来就是这个状态。这在我上小学之前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家里就没爸啊,没有悲伤,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苦,没有。上小学了,同学上学、放学都有爸爸来接,我才想,哎,我怎么没爸啊?我回到家问我妈,我妈妈回答挺有意思的,她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是没爸啊,你小时候就没爸啊。


虽然我没有被父亲疼爱的体验,但演父亲的角色,可以代入合理想象。这些合理想象源于我曾经读过的小说,小说让我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其次是通过自己的感受。演员一定要有合理的想象力,如果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该是什么样,不能说我演罪犯,就去监狱里面蹲一年。


我拍《搭错车》时三十几岁,但要演五十几岁的人。我见到殷桃扮演的亲生女儿这场戏,剧本很简单,但我找不到认同感,我就拿起电话,跟每个有孩子的父亲、母亲聊天。其中有一个说,如果我是这种情况,我会把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掏出来给她。我觉得这个行为是对的,符合人物的心理,所以我就把它用上了,通过这种方式去弥补这么多年我对她的愧疚。


在北方,我们家有一个传统,年年都会在清明节或除夕夜,给我父亲烧纸、上坟。烧纸时,我妈带头,念叨几句,我哥我姐都围在坟前跪下,说“我们现在都挺好的”,唯独我不跪。我妈很生气,说你为什么不跪。但我就不想跪。我觉得这有什么意义,我面对的困惑时候你在哪里,我还要去给你跪下,你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我会把自己的情绪放大。青春期的我就像醉了酒的少年。



人设及困惑

“人设”这个话题,是于和伟主动提的。


正聊着如何饰演父亲,突然他来了句,“奇怪”,好像突然观众近年来对饰演父亲与孩子之间的年龄差有了要求。


在电视剧《上阳赋》中,于和伟饰演章子怡的父亲王蔺,两人实际年龄差只有8岁,引发讨论。有观众评论,“看到一个41岁的女性强装18岁少女,看到一个46岁的男性扮演这名少女的父亲......再大度的观众也会出戏”。于和伟说,“不止这个事,圈里最近出现了很多这种情况。”


继而他从人设聊到自己身上的标签。


曹操之后,美誉上身,近来的周乙、陈独秀更被观众熟知。2011年时,他曾发微博感慨,“无从选择的遇到一些不如意的剧本时。。。要学会放松安静下来。。。听听音乐听听风。。。或捧一本不知所云的书。。。再起身走入"片场"。。。”


十年后,时过境迁,可供于和伟的选择已越来越多。可演技被拱上神坛后,他对演技还有困惑吗?


蓝色衬衫 Hermès  抽绳长裤 Canali
白色板鞋 Stuart Weitzman 


前一段时间演《巡回检查组》,剧中我的儿子二十多岁,扮上后,人家说,于和伟有点年轻,这孩子这么大了。我说,如果按照剧中人物的年龄设定是可以的。今天我再想,二十多年前,《搭错车》是我第一次演父亲,挺奇怪的,当时我三十几岁,但剧中我的女儿已经20岁左右了。


现在的局限比那时候多,那时只要故事、人物我喜欢,年龄界限等等可以忽略,但是现在,演员要符合观众心里面的设定。这个设定是对演员的人设。


我认为,演员不应该有人设。人设是近几年重新出现的东西。在舞台上,我跟我同班同学演的时候我可以演他爹,他演我儿子,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演员去塑造人物,A、B角换时我就演他儿子,他演我爹了。


我想说,文艺创作看重的应该是人物的内心情感,比如你演父亲,是不是父亲的情感,你所有的行为是不是符合人物的逻辑,而不应该由人设决定,你演了这个,就不能演那个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人设是什么。观众立人设是出于对你的喜爱,他会叫你憨憨,叫你萌萌,他会给你起各种名字,这代表他内心的情感。演员要像水,要安静地去流淌、去经历,要像坐在椅子中间的一个人,应该是自由的,离前后左右的角色都是最近的距离。


《军师联盟》之后,我的美誉度很高,“于和伟一战封神”。当然,受到肯定和表扬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是一个从业者安身立命的东西。但我希望别给自己那么多条条框框,可千万别把我捧上所谓的神坛,那压力就大了。其实这个状态我有点紧张。


灰色大衣 Sean Suen  卡其色西裤 Tod’s  黑色皮鞋 Prada


我怀念刚拍完《历史的天空》那个状态,是自由的。在那之前,我处在低谷,我想只要有一个角色可以印证我这些年的所学,让别人知道我会演戏便可以,诉求真的就降得那么低。通过万古碑,圈里人知道这小子会演戏。我满足了,剩下的都是意外之喜。


2007年,我在电视剧《岁月》中饰演吴过,之前其实已经定了其他演员。《历史的天空》播出后,导演说这个演员我想用,他更符合吴过这个角色,就跟之前定好的演员说这个事,那个演员说,于和伟会比我演得好。我获得了很大的认可。


《岁月》剧组开剧本围读时,我说,我没什么把握,只是摸索着去感觉。大家都看着我。完事儿后,制片人说,于和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假的,你要充满信心!我说,我很有信心,我这么说并不等于我没有信心,只是实话实说,我不会没拍呢,就觉得我会演得怎么样。那时,我的心态已经很好了,没有那么多包袱和束缚。


我对演技一直有困惑,还有什么表演可以更好、更准确?你觉得它很好了,不是,还有更好的,只是你没有摸到;你觉得他技术很高了,其实简单的更好。表演永远是辨证的,跟着你的生命观在走。表演的魅力就在此,没有尽头。    



参考资料:
1 《走在回家的路上:于和伟探访初心之旅,追寻“家”的记忆》
2 《鲁豫有约一日行:于和伟 演员要学会不断归零》


*头图服装:蓝色高领 Tod’s  条纹针织上衣 Gucci  
格纹西装外套、格纹西裤 均为Marni



看完于和伟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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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余秉强
编辑:杨帆
时装编辑:高鼎
文字编辑:河岸
采访、撰文:梁静怡
运营编辑:肖呱呱
妆发:司君
形象协助:睿睿、刁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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