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的时间”。010期。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扫地权贵王肥迅点播，给Vera

1973年，西部片《比利小子》在美国上映了。真名威廉·邦尼的“比利小子”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据称也是影史上改编次数仅次于林肯总统的人物。以快枪闻名的“比利小子”，从拔枪到射击只要0.3秒。倒在他枪口下的亡魂，有21个之多。

作为第56届柏林电影节的闭幕影片，《比利小子》在电影史上无疑占据着重要位置。可更为人熟知的原因，还未竟于此。

是年33岁的鲍勃·迪伦在片中客串了一个怀抱吉他的青年。而“比利小子”中弹身亡之际，鲍勃·迪伦创作的插曲《Knockin' on heaven's door》，也旋即响起。

歌词再简单不过：

Mama, put my guns in the ground

I can't shoot them anymore

That long black cloud is comin' down

I feel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临终前对杀戮的悔悟，由此可见。但事实上，《Knockin' on heaven's door》还有更深远的寄托。流行音乐的进程，绝不只是情歌的沿革。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通过音乐表达对自由的追求，也是极其重要的命题。

1973年的美国，尚未完全脱离冷战铁幕。纵然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曾发生，核威慑的阴影却时常盘桓。由此引发的太空竞赛、党派倾轧，也未见停息。在朝鲜半岛，在猪湾，在越南，美国的军事行动前赴后继。相应地，国内的反战浪潮也甚嚣尘上。

如果将反战歌曲视作一种政治参与，可能偏离了流行音乐的初衷。究其本质，当战争与恐惧如密云暗涌，个体的渺小显得如此无力。但人之韧性，也在微茫的呼喊中，传递着不灭的灯火。

鲍勃·迪伦创作《Knockin' on heaven's door》的出典，是圣经旧约的列王记。“耶和华说，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你不可无故杀戮，否则即使你的剑也敲不开天堂之门。”

要叩开天堂之门，唯有摒弃对杀戮的贪恋。无论诱因是人性恶念、生计所迫抑或正义与法律的冠冕，杀戮本身即是罪过。

歌曲采用向母亲口述的角度，摘掉徽章、放下枪械，哪怕堕入黑暗乌云漫天，心底的良善，仍能呼应天国的光亮。

在庞然的灾祸面前，人类避无可避。可希望与温暖，却足以传布四方、绵延后世。这是精神的胜利，也是灵魂的重量。

可能连鲍勃·迪伦自己也不会想到，《Knockin' on heaven's door》一曲风行，引来难以计数的重新演绎，有摇滚，有蓝调，有爵士，也有流行。

1991年9月，枪炮玫瑰乐队在专辑《Use Your Illusion II》里进行了翻唱，秉持了鲜明的唱法和个性，极易辨识。

4年之后，电吉他之神埃里克·克莱普顿提供了轻松明快的版本，试图为沉重的主题加入一些柔和的因子。

2004年，艾薇尔在专辑《Nobody's Home》里的诠释，更趋流行，也愈见爽朗，显然有了更多的当下特征。

众多流行版本之外，Antony and the Johnsons收录进剧集《Sense 8》里的演唱诚然不够知名，却有动情的讲述和悠远的回味。

《Knockin' on heaven's door》绝对算不上复杂的歌，可流传至斯，多少也印证了音乐的魔法：有时候，歌唱不惟是温柔的抒发、情意的流露，也可能成为历史的回声。

“一首歌的时间”专栏。010期。

题图|仍然活跃在舞台的Bob Dylan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Mama, take this badge off of me

I can't use it anymore

It's gettin' dark, too dark to see

I feel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Mama, put my guns in the ground

I can't shoot them anymore

That long black cloud is comin' down

I feel like I'm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Knock, knock, knockin' on heaven's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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