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 自知者自在 |嘉人封面

舒淇 自知者自在 |嘉人封面

嘉人 港台女星 2023-09-21 14:05:34 57
舒淇爱笑，
也爱说笑。
说起当天拍摄的感受，
她没有片刻犹豫，
只回了一个字：“累。”
隔了两秒，她哈哈大笑，
贴心地补上一句：“没有啦，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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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电影《非诚勿扰3》，舒淇感慨，冯小刚、葛优和自己脸上都有了岁月的痕迹。而后，她话锋一转：“电影里的秦奋和笑笑倒是没怎么成长！”紧接着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些年，在舒淇接到的剧本里，角色设定有变化。“老啦。”舒淇叹了一口气，“随着年纪不同，找过来的电影当然也不同了。”但仅仅苦笑了一下，她又恢复常态，正经地说起新近的尝试，比如电影《寻她》里那个没有那么光鲜亮丽的、不用减肥的舒淇。
在舒淇的表达习惯里，有很多语气词。惊讶的时候，她会说“哇哦”；想省略的时候，她会一口气说好几个“吧啦”。即便在受访的场合，舒淇也不会戴上隐形的“工作面具”，摆出营业姿态。在她身上，看不到人为设定的边界，好像永远生动，始终圆转自如，这是她作为演员和人这一个体的兼容。和她深谈下去，一切似乎又解释得通了——因为自知而自在，因为自恰而自怡，这便是舒淇。
2023年8月底，第80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开幕，舒淇担任主竞赛单元的评委。算上之前参加的2008年柏林国际电影节和2009年戛纳国际电影节，舒淇实现了三大国际电影节评委的“大满贯”。迄今为止，连同舒淇在内，这个成就只有3位华人演员实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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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在柏林，舒淇第一次担任三大国际电影节的评委，彼时的她有些战战兢兢，却也特别愉快。她和德国演员黛安·克鲁格都是评审团成员，两个人聊了很多。印象里，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很多电影特别需要将感官打开，充分调动五感去看，她也因此受益良多。
2009年到了戛纳，一切又变得不同。“戛纳有很多不同类型的电影，比较难评，评审的方向不容易抓，评委之间也需要不断磨合。”舒淇回忆说。
有了前两回的经验打底，这次去威尼斯，舒淇既期待，也淡定。“毕竟很久没有去欧洲了，又能见到那么多熟悉的电影人。”她说，“这次的大师级人物好多呀，去之前，我也预习了一下入围的电影，抱着一种好奇和学习的心态去做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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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电影节的评委有一项重要工作，是阐述电影背后的“潜台词”。具体到舒淇身上，自然是和国际同行交流华语或者亚洲电影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现实。通过文化上的“翻译”，电影才能成为更全球性的语言。
舒淇也会“吐槽”，电影节的评委工作“其实好累，真的很忙。看两部片子后，大家会一起讨论，下午会安排其他事情，晚上再继续看片”。到了晚间的映后派对，她已经在有意识地放空自己。“从早到晚都在感受电影的细节，到了深夜，就想回去睡觉，再慢慢过滤沉淀。”
当然，体感上的紧张与疲惫不会影响满载的收获。在电影节看到有所触动的片子时，舒淇的创作欲望也会被激发出来。一直以来，她都有写故事的想法，也有过尝试。“本来这两年停了一下，最近应该是看的片子多了，创作的心又燃起来了。”舒淇笑着说，“我打算等手上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开始，现在先不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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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描述参加国际电影节的经历，舒淇也不会给人留下用力过度的印象。她依然随性，再仔细分辨，里边又透着认真。在更日常的工作中，同样如此。
为杂志拍摄，舒淇会花三小时来沟通磨合第一套妆发和服装。只要磨出了规律与默契，后续的工作就可以顺滑地完成。对于工作，舒淇习惯用“抓”这个字，抓对方向，抓到感觉。当灵感涌现，抓到了，很多难题便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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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演电影也有“抓”到人物、进入角色的过程。无论是理解人物还是呈现视觉，舒淇都会提前准备。“从视觉上来说，每一部电影的导演、摄影师在设计角色的镜头和场景的时候，通常已经想得特别通透了。”舒淇对这些印象很深刻。比如许鞍华导演的《幽灵人间》，她出演的June在造型和颜色上“压得比较低”；比如侯孝贤执导的《刺客聂隐娘》，是黑白山水画的风格；再比如《最好的时光》，那种中华民国初年的古装、衣服上丝绸锦缎的质感、高高的发髻、大红的唇色和深色的眼影，跟环境搭起来，会让舒淇的心里产生很多不同的感知。
为了更快地进入角色，认真是必需的。舒淇通常提早一两个月就会试造型，和导演、美术、服装、造型老师充分沟通，再调整两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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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有例外。比如近期刚完成拍摄的《非诚勿扰3》。因为和两部前作是完全不同的风格，舒淇饰演的笑笑，光是在造型上就面临着特别大的挑战。“试造型的时候，妆卸了画画了卸，发型也会弄好久。开拍前半个月，小刚导演觉得造型还要再想一下。一直到开拍前三天，我提早到剧组，还在试着去抓这个感觉。”舒淇说。好在，“抓”到之后，自有海阔天空。
除了造型，《非诚勿扰3》也有其他障碍要跨越。和前作相比，人工智能的加入带来了全新的剧情走向，也增加了表演难度。“你不能一直用机器人的感觉去演，这样有点儿生分。”在舒淇看来，在人工智能和真人之间找到平衡是很需要技巧的，因为冯小刚导演研究得足够透彻，后续的进展才变得顺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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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诚勿扰》和《非诚勿扰2》，分别在2008年和2010年上映，算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舒淇和冯小刚、葛优坐在一起，第一次聊起《非诚勿扰3》，也已经是两年前了。“感觉我们三个分开也不过是昨天而已，但面对面看到，大家的脸上都有岁月的痕迹了。”舒淇有点儿感慨，“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呀，一眨眼就过去了。”
三个人重聚的那一天，有一个“头脑风暴”环节，尤其针对电影里人工智能的设定。“那个场面挺有趣的，真的是千奇百怪。有时候，我们的想法甚至会吓到彼此。”舒淇说。在她眼里，这反而是有趣的，毕竟，那么多年的默契沉淀在那里，激发出一些新东西，马上就能进入表演状态。“创作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痛并快乐着。”这是舒淇的总结。
时间在流逝，熟识的和陌生的也会随之起伏。《非诚勿扰3》里，秦奋和笑笑好像没怎么成长，用舒淇的话说：“欢喜冤家嘛，其实感情的事不是都这样子，两个人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再吵吵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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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舒淇自己在变。“我现在这个年纪，就不是很想接爱情文艺片了，说实话，真的演不动了。”她坦言。相应地，她更希望新戏趋向生活，角色更多从人性出发。电影《寻她》就是这样的例子。在这部以南方农村为背景的电影里，舒淇饰演的陈凤娣，是一个寻找孩子的母亲，这个寻找的过程，本身也是对自我的再发现。

接下这部电影，倒不是因为有意尝试现实题材与女性主题。舒淇单纯是觉得“好玩”。至少有10年，她都很期待能出演一部讲述人性黑暗面的电影，却一直没等到这样的邀约。在《寻她》里，舒淇不用为角色减肥，会化比较黑的妆，她可以尽情去挑战陈凤娣，在田地与山野间不断追寻。
有追求的演员，对自我重复很敏感。他们总要从熟悉的舒适区里走出来，游进陌生之海。对舒淇来说，和不同的导演合作，是新鲜感的来源之一。其中当然包括年轻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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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她》的导演陈仕忠是1994年出生的。和这个年龄段的导演合作，对舒淇也是全新的体验。“比如说，过去我一天到晚和刘伟强合作，他太了解我了，我们之间的火花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现在我愿意把自己丢到更年轻的导演手上，看看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舒淇。”
合作的过程中，确实有新发现。舒淇开玩笑说，和年轻导演合作的关键，是放手让他们去做，有点儿像妈妈带小孩的感觉。“小孩子在前面走，快跌倒了，你在后面说，诶诶诶，前面有石头，他不会理你。”她打了个走路的比方，“你就得让他跌，跌完之后，他才知道那里真的有一块石头。但是他在石头那里跌倒了，站起来之后，就是我们会产生不一样的火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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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舒淇的新探索也包括综艺节目。对她来说，演员需要认识不同的人，参加综艺节目就是认识新朋友的契机。“比如说，我认识了李雪琴、李嘉琦、汪苏泷，可以接触他们，接触不同的世界。”在舒淇看来，“如果不是一起录制综艺，只是在颁奖礼或者活动上认识，可能只是点头之交，不会变成好朋友。”她去参与《开拍吧》这样与导演和表演更相关的综艺时，也会带着学习的心态，从陈凯歌、刘震云、陈思诚等人身上发现新东西。
不过，也不是参加所有的综艺节目，都让舒淇觉得很适应。“真人秀我不行，害怕自己会讲错话，或者不小心抠鼻子被人家拍进去，哈哈。”言谈间，她又开起了玩笑。
2023年，舒淇异常忙碌。出演电影、参与国际电影节、拍摄杂志、参加商务活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处于马不停蹄的状态。
对很多人来说，松弛与紧绷的调适，是生活中的重要课题。可舒淇对这件事有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信心，又或者，是她身上兼容并达的内核起到了作用。“我可以同时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只做一件事情。当我只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我就可以只做一件。但当我必须要做三件事的时候，我就可以做三件。”至于怎么做到，她的说法也简单，“只要把屁股抬起来，离开你手边的这把椅子就可以了”。
对舒淇而言，最舒服的状态还是躺在床上睡觉，或者在家里看DVD，可工作的发条一旦转动起来，她就会心无旁骛，忘记舒服这件事。
“哪怕今天只是出席一个晚宴，我都要做好多准备。可能得先敷个脸，早上只能吃一个鸡蛋白，还得做运动，回来之后要泡个澡，按个摩。”舒淇说，“我希望从一大早开始，就把自己调整好，让人家觉得我看起来是舒服的。这是我应该要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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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忘我的背后，或许是更深的笃定。至于笃定的源头，也许可以追溯到2001年。那一年，侯孝贤导演的《千禧曼波》在戛纳国际电影节放映，舒淇在大银幕上看到了自己饰演的Vicky。
“拍《千禧曼波》这部戏的时候，我没有剧本，只了解某些大概的内容，所以我在拍的时候，根本不知道Vicky这个人的起承转合。”舒淇至今记得那个瞬间，“但在电影院看到完整的片子时，我的反应是，这是谁？原来Vicky是这样的？可她是我演的诶。”那种恍惚又顿悟的感受，让深受触动的舒淇明白，原来演戏是这么一回事。
在此之前，舒淇只是欣喜于演员的工作，却未必知道自己每一刻都在做什么。这部戏里演一个可爱的少女，那部戏里演一个叛逆的少女，把台词说完，导演通过，就算是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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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千禧曼波》之后，舒淇开始意识到，演员不仅是一份工作，也是她的梦想。舒淇在表演中找到了一股对电影的热忱，发现可以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去尝试不同的表演，可以把对很多人的理解和幻想放在角色上。“原来，身为演员，你能够以不同人物的方式出现。”舒淇描述的这种感受，对初窥表演门径的她无疑是一锤定音，在此后的演员生涯里，也让她日复一日地坚决、笃定。
如果人生是拼图游戏，自知的人总会进展快一些。毕竟，越自知，越自在，越自在，才越完整。

监制 / MIXWEI 

摄影 / NICK YANG 

造型 / PUNKCHERRY 

执行/ E.tian

文字统筹 / 陈柏言 

撰文 / 傅踢踢 

化妆 / 鑫淼 

发型 / SEV TSANG（HAIRCULTURE）

制片 / GARY SO（MAD CARROT）

美术 / IP SIU

造型协助 / ELAINE、KIM


新媒体监制 / Fionn

执行、统筹 / Ming

导演 / TT

DP / Justin Tang

B机 / 杨茗轩

导演助理 / Lazyung

助理 / C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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